賈元春八字時辰(出生日期八字查詢表)
賈元春為啥被處死 揭秘賈元春之死的緣故(判詞揭露她的命運)_百度知 。。。
《紅樓夢》的前八十回說到賈元春從封妃到死亡一事,但是關於她怎樣死亡?什麼時間死?為啥死亡一直沒有說。讀者也並不知道賈元春從封妃到死亡活瞭多長時間,那些判詞又有什麼含義?該作什麼解讀?今天我就和大傢來聊一聊,賈元春為啥被處死?繼續往下看吧。
關於賈元春的判詞
紅樓夢第五回,賈寶玉神遊太虛幻境,翻開瞭金陵十二釵正冊,賈元春排在第三位,僅次於黛玉、寶釵。關於判詞,原文是這樣描述的:(寶玉)遂又往後看時,隻見畫著一張弓,弓上掛著一香櫞。也有一首歌詞雲:二十年來辨是非,榴花開處照宮闈。三春爭及初春景,虎兕相逢大夢歸。
1。可能死於宮闈鬥爭
看過《紅樓夢》的人,對賈元春為啥被處死,一定會心存一些疑慮。終究,在《紅樓夢》中交待的也不是甚清楚,隻可從一些片段上尋找賈元春之死的實際原因。賈元春之死,最大的可能為死於宮廷爭鬥。身處皇宮當中的賈元春,看似享有著富貴昌盛,其實也就是說她生活的並不快樂。作為賈府榮國府的大小姐,賈元春溫文而雅,才華出眾,被封為賢德妃。
2。可能被反對謀殺
有人說賈元春失去盛寵,如同被打入冷宮一般,過上瞭孤苦無依的活法。賈元春深居後宮,無法與親友相見,更是萬萬不可以向傢人傾訴哀愁,最後便鬱鬱而終瞭。也有人說賈元春之死,是遭遇瞭謀殺。從賈元春判詞中可知,賈元春在死之前,已懷有身孕,賈府是朝中四大之首,假如賈元春腹中的孩子出生,無疑會助長賈府在朝中的。
3。可能因失寵而被害
從判詞來看,“三春爭及初春景”這一句歷來有多種解讀,最被廣為接受的解讀為,三春指迎春、探春、惜春,初春指元春,意思就是說迎探惜三春命運不及元春。還有一種解讀是說元春封妃後,被寵瞭三年,之後失寵,再也不及初時。“虎兕相逢大夢歸”則直指元春死亡的時間和原因,這句話一直沒有令人信服的解釋,不少紅學傢對此句的解釋為元春死於宮鬥,或者說是宮廷政變。
綜合以上所有信息,賈元春為啥被處死的緣故,極有或許是由於賈元春封妃之後三年,便失去寵愛,暴死於夏季一個夜晚。但是那個時辰恰巧是在醜寅相交之時,而且被身邊太監出賣。所以從原文的判詞,燈謎,曲子等蛛絲馬跡中,我們可以看出賈元春為啥被處死。
賈元春人物形象分析是什麼?
性格特點:賢孝才德,身份高貴,養尊處優,雍容大度。
身份:賈政嫡長女、賈府大姑娘,宮中女史、鳳藻宮尚書、賢德妃、貴妃。
賈元春是賈政的嫡長女,排行老二。生於正月初一故名為元春,比賈珠小一兩歲,比寶玉大十一二歲,因“賢孝才德”選入宮中,起初充任女史。
後來封為鳳藻宮尚書,加封賢德妃,蒙天子降諭特準鸞輿入其私第。書中用瞭整回篇幅寫“元妃省親”賈府流金淌銀之盛,不過,元春卻稱自己居住的皇宮是一個不得見人的去處,可見她在帝皇之傢既受極權的管轄,也無人身自由的難以言狀的辛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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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2回鳳姐夢到被奪一百匹錦,83回元春染恙,86回托夢給賈母,暗寫元春在宮中處境十分兇險。95回元春之死,時辰十分明細,“是年甲寅年十二月十八日立春,元妃薨日是十二月十九日,已交卯年寅月,存年四十三歲”,寅年屬相為虎,卯年屬相為兔。
86回“隻怕遇著寅年卯月,這便是‘比’而又‘比’,‘劫’而又‘劫’”,107回“東省的地畝早已寅年吃瞭卯年的租兒瞭”,證虎兔相逢隱意青黃不接。
元春正傳以時辰為線,如83回省宮闈,出現瞭辰巳、申酉、黎明、卯初、酉初五個時辰標記。18回元春省親,於時辰也極講究,出現瞭上元、正月初八、十四日、十五日、五鼓、未初、未正、酉初、戌初、醜正三刻等密集的時辰標記,證後四十回的時辰描寫符合18回的路數,虎兔相逢確指卯年寅月。
聯系王子騰之死,“誤用瞭藥,一劑就死瞭”,上距元春之死僅二十餘日,死因十分可疑。更巧在95回派人來賈府傳報王子騰升內閣大學士喜訊的正所謂後來陷害賈府的賈雨村,證後四十回寫元春和王子騰之死大有隱情。
賈元春的人生境遇可以 使用什麼物品和喜劇概括?
賈元春在金陵十二正釵中排第三,實際上她正面出現的次數也就那麼一回,其餘全是暗場。但是讀者對她的形象並不陌生,甚至比數次出場的人物感覺還要熟悉。為啥賈元春會給大眾留下這麼很深的印象?
筆者認為,這都是由於曹公在描繪人物上的別出心裁所致。大傢都清楚,紅樓小說在寫人物方面,可以 使用林黛玉進賈府時的心情來比喻,“步步留心,時時在意”。曹公在描繪人物方面,可以說是見縫插針,隻要有人物出場的機會,就會在細節與關鍵中展現人物性格中的微小一面,而且在後來的情節中,在不同的環境下繼續體現人物的一面,不斷的將人物的一面一面的串接起來,最終完成對人物形象的塑造。
拿林黛玉來說,她的形象最大的特征就是賦有詩性,針對這個特點,曹公為她設立瞭諸多表現詩性的情節和場景。打比方說先是在賈元春省親時表現自己,隨後又在詩社裡體現才華。除瞭群體活動,還有個體特寫,一個人在桃花源裡吟唱《葬花吟》,在半夜裡聽著雨聲做詩,寶玉表白後又偷偷寫瞭三首情詩。在人生即將走到終點時,在中秋夜裡二三個少女還玩起瞭聯詩。當然,她還當過香菱的老師,教香菱寫詩。將死之時,也不忘將自己詩稿燒盡,一個極富詩意的少女栩栩如生,耀然於紙上。
賈元春也是這樣,她的形象也是被分散在各種情節和場景中。本文將重點從景、情、劇、物四個方面來聊聊賈元春的形象塑造。
- 未見其人,先聞其聲的不隻一個王熙鳳
都說王熙鳳出場的方式很特別,像個唱戲的在後臺先叫那麼一嗓子,緊接著才出來面見讀者。事實上,賈元春也是如此的出場方式,不過呢幫她喊場的不是她本人,而是冷子興。
小說第二回,冷子興說起賈府女兒之名字之所以落入俗套,是由於賈元春,她出生正月初一,取名元春,餘者皆從她之名字。大傢都清楚上一輩賈母的女兒賈敏,其名字也是從男子之名。
賈元春在賈府之特點之處已經顯露,她在賈府也是獨當一面的重量級人物,甚至凌駕於男子之上。這個細節與關鍵從側面說明,賈元春是一個有能力有才幹,並且賦有責任心,以己之力要復興賈府的人物。經冷子興如此的點評,到瞭第十六回,賈元春“晉封為鳳藻宮尚書,加封賢德妃”,有瞭第二回的鋪墊,就不會顯得突兀。
成為賢德妃的賈元春之後,曹公便開始瞭對她形象的進一步塑造。
- 景:大觀園與賈元春的匹配度
假如沒有賈元春的晉封,賈府不會去建一個大觀園。因此,大觀園與賈元春的命運是相連的。曹公在文中運用瞭不少諧音,或進行諷刺,或用來體現人物命運。打比方說,一個正直善良無欲無求的甄士隱,偏偏要住在一個“十裡街”(街)仁清巷(人情巷)的葫蘆廟旁(糊塗廟),你說在如此的環境中,甄士隱的命運能好到什麼地方去?
大觀園,諧音“大關園”,賈元春所在的皇宮本身就是一個封閉的環境,與監獄無異,出入都不自由,在裡頭更不自由。觀,不過是讓其他人欣賞一番,而關才是這所園子的真正內涵。賈元春被皇宮囚禁失去自由,而傢中的眾姐妹被滿園的春色囚禁。
在皇宮裡的賈元春,其他人看上去很風光,但真實的活法隻有元春心裡清楚明白。住在大觀園的眾姐妹,暫時享受著滿園的春色,被這春色所迷惑。然而無論在皇宮,還是在賈府的大觀園,這一切不過呢是一個假象。正如賈元春之名字諧音“假園春”,這春色一閃即逝,開到荼蘼花事瞭。
賈元春突然暴斃後,大觀園裡的春色也凋敝瞭,甚至我們可以這樣理解,大觀園裡的姐妹逐個所受之苦,都是賈元春在皇宮裡所經歷過的,皇宮與大觀園是相互影射的。
因此,大觀園對於賈元春來講,就是她的人生境遇。
- 情:嫁入皇宮,成為賈府的頂梁柱,你真的願意嗎?
紅樓開篇點明,本小說大旨談情,在表現賈元春“情”的方面,曹公讓她本人親自出場瞭,沒有通過他人轉述。
賈元春省親回娘傢瞭,但是時間很有意思,正月十五,好運的日子,正所謂看花燈的好時間。半夜三更,正所謂鬼叫門的時辰,從戊初刻宮中起身,至醜正三刻結束起架回宮,“說人話”,也就是在大概晚上七八點至後半夜兩點多離開。
在這短短的六7個鐘頭裡,才是她人生最高光的時候,猶如古時候狀元的衣錦還鄉,那叫一個氣派啊。在這段時間內,賈元春做瞭四件事,一是遊覽大觀園的勝景,二是敘親情,三是題詩試才,四是看戲。
按理來說,第一件是頭等大事,大觀園可是專門為她建的,怎麼也得好好看一下吧。但是曹公卻用瞭極其簡略的文字加以概說,僅對幾處地方加以賜名,打比方說將省親別墅改為大觀園,將有鳳來儀改為瀟湘館,將怡紅快綠更為怡紅院,將蘅芷清芬更為蘅蕪苑等。而把名符其實的重頭戲放在瞭“敘親情”上。
在敘親情的場景中,曹公進行瞭分層敘寫。first of all,寫瞭元春與祖母、媽媽見面的情景。在公共場合,元春是貴妃,眾人向她行跪拜禮,她心安理得。但是回到賈母正室,面對本人的祖母和媽媽,元春便有瞭雙重身份,她既是孫女又是女兒,作為晚輩,她應該向長輩行禮。
而賈母和王夫人也有瞭雙重身份,她們既是元妃子的臣民,又是元春的祖母和媽媽。作為後者,她們接受元妃的跪拜禮也是理所應當。不過,在君權至上的封建社會下,元春的貴妃身份色彩濃重,完全消解瞭她的民間身份。所以,當她有欲向賈母和王夫人行傢禮時,賈母等俱跪止不迭的慌張瞭。
賈元春哭瞭,她在哭什麼呢?這正所謂對她的“情”重點描繪的地方。面對至親至愛的人,她有許多心裡話想說,賈母和王夫人也一樣,但是鑒於身份,又難以言說,這對元春來說是一種苦悶。在深宮裡沒有一個能說知心話的人,好不容易有機會回到傢中,依舊不能隨心所欲的與傢人說說心裡話,這是何等的委屈。元春對女眷的親情,是以兒女情長的方式呈現出來的,淚水中蘊含著內心復雜的情緒,有委屈,有埋怨,亦有對這來之不易的短暫傢庭聚會所呈現出的激動心情。
她與爸爸賈政的對話則意味深長,既沉重又飽含深情,不禁使人心酸。同樣是鑒於身份的緣故,父女二人近在咫尺卻不能相見,隻能隔著珠簾,含淚對話。她與爸爸說出瞭本人的願望,其實也就是說她想要的活法,不過呢如佈衣平民一般,即便粗茶淡飯,隻要一傢人能聚在一起,分享天倫之樂,便是人生最大的幸福。
從與賈母、王夫人和賈政的對話中,我們可以看出,元妃與傢人在一起並不自在,貴妃的身份成瞭他們之間交流的障礙。雙方的言行都由於這個特殊身份而顯得有點矛盾,任何人在表達自己想說的話時,都同時具備瞭雙重身份,國事與傢事已無法完全分開。
元春原本是一個情感感情豐富、縝密的小女子形象,然而命運卻讓她成為瞭高高在上的權力象征,這與她的本性是違背的。她渴望自由自在的與傢人在一起的活法,然而命運偏偏要她背負振興賈府的重任。從情感感情上說,她並不能同意去那個見不得人的地方,但是從理性的角度看,她又不得不深入虎穴。
因此,賈元春的品德性格是分裂的,她的感情是復雜的,她的內心是矛盾的,所有這幾個都是她不快樂的因素。一個不快樂的人,總是充滿憂鬱,而憂鬱的人很難走出生命的桎梏。
- 劇:是《乞巧》還是巧合?楊貴妃給出瞭答案
我們常說人生如戲,戲如人生。莎士比亞寫出瞭四大喜劇,亦有四大悲劇問世,戲劇作為一種藝術表現形式,劇作傢們將人間的喜怒哀樂攝入其中,通過或離奇或歡快或悲慘的故事呈此刻人們面前,從而引發人們對命運的共鳴。
曹公也熱愛戲劇,相傳他傢中也是有戲班子的。紅樓中穿插瞭不少戲劇作品,而每一部作品都不是空穴來風。賈元春省親,回傢沒多長時間,還點瞭四出戲,可見,戲曲在清朝人的活法中占有相當重的地位。
元春所點的四出戲分別是《豪宴》、《乞巧》、《仙緣》和《離魂》。脂硯齋曾批道:“《一捧雪》中伏賈傢之敗,《長生殿》伏元妃之死,《邯鄲記》伏甄寶玉送玉,《牡丹亭》伏黛玉之死。所點之戲劇伏四事,乃通部書之大過節、大關鍵”。
元春省親是賈府最鼎盛的時期嗎?很顯然而不是,經常提到的烈火烹油,鮮花著錦,也不過是一種假象。不然在第五回,寧榮二公斷然不會親自出馬找警幻,求她來教化賈府的繼承人賈寶玉,以圖卷土重來。
其它三出我們不做討論,單拿《乞巧》這出戲來看賈元春的命運。《乞巧》講的是唐玄宗與楊貴妃的愛情悲劇,歷史故事將一個王朝的衰退歸罪在一個女人身上,這個鍋未免太大瞭,楊貴妃根本背不動。但是這個鍋她還不得不背,在以君權治天下的封建社會,君要你背,你就得背,君要你死,你不能活著,一代驕人在馬嵬坡下被賜死。
楊玉環的死屬於非正常死亡,曹公在這裡用《乞巧》這出戲來暗示賈元春的人生結局顯得意味深長。可以肯定,賈元春之死絕不是後四十回裡續寫的那樣因病而亡,這一點結合賈元春的紅樓夢曲也是可以印證的。
恨無常
喜榮華正好,恨無常又到。眼睜睜,把萬事全拋。蕩悠悠,芳魂消耗。望傢鄉,路遠山高。故向爹娘夢裡相尋告:兒命已入黃泉,天倫啊,須要退步抽身早!
我們通常所說的“無常”,一般指突然發生的變故,令人猝不及防。更不必說,曲中有“望傢鄉,路遠山高”,說明賈元春並非死於京城。這一點上,筆者比較同意劉心武老師的提法,即賈元春死於派別的鬥爭,變成瞭一個替罪羊。
這種提法與《乞巧》是吻合的,用楊貴妃的委屈不平,在經歷瞭從天堂到地獄般的人生過山車後,死於權力之下,這完全符合賈元春所處的活法環境。所以,紅樓夢曲中寫出瞭她的悲憤和對賈府的勸慰,意思是,權力這東西不好玩啊,還是趁早退出權力圈的爭鬥為妙。
其實也就是說在官場,站隊幾乎是不可避開的,派系爭鬥一直是封建王朝內部的重頭戲。賈元春究竟是哪一派的,我們不得而知,但可以肯定的是,她站隊的那一派百分百是敗瞭。在敗局之後選一個實力最弱的出來承擔責任,楊貴妃沒躲過,賈元春也沒有躲過。
一出戲演繹瞭賈元春悲慘的畢生,戲如人生,在楊貴妃身上如此,在賈元春身上又重演瞭一遍。世間就是如些的戲劇化,曹公通過一出戲,暗示出賈元春人生之路的悲情色彩。
- 物:制燈謎自制出本人的“吉祥物”
以物喻人是文學中常見的一種寫作手法,曹公在紅樓中便運用瞭不少。湘妃竹與林黛玉,金鎖與薛寶釵,通靈寶玉與賈寶玉,風箏與賈探春,尤其是青埂峰下的那塊女媧遺留的大石。所有這幾個物皆有著一定的意義。
第二十二回,元春自制燈謎:
能使妖魔膽盡摧,身如束帛氣如雷。
一聲震得人方恐,回首相看已化灰。
謎底是爆竹,煙花雖美,不過夜空中綻放後隨即消逝,爆竹雖響,不過嬉鬧中沖入雲霄,一聲巨響後,黯然收場。
爆竹之於賈元春,就好比一顆地雷,一旦被點燃,毫無回旋餘地。曹公再次用“爆竹”來點明,賈元春所處的現實環境,可以說是險象叢生,稍不留神,就是粉身碎骨。並且也用爆竹來形容賈元春,不鳴則已,一鳴則驚人,展現出她在復雜的環境中,能夠嶄露頭角,這是她能力和才華的展現。
但爆竹終歸不是一個“吉祥物”,再響的爆竹結局也是一樣的。賈元春在人生的泥淖中再怎麼掙紮,也改變不瞭權力對她的制約。爆竹好比她的一口氣,用完瞭也就完瞭,如寶玉口中的人生盡頭,化煙化灰。
綜上,不難看出,賈元春在小說中也是一位具有結構性作用的人物,由於她建造瞭大觀園,而眾姐妹能入住大觀園也是得瞭她的諭旨。她點的四出戲又折射出賈府、自己及寶黛的人生結局。而她的生命過程猶如一支爆竹,一飛沖天,在夜空中經歷瞭一鳴驚人之後,在光天化日之下死於派系的爭鬥而黯然落幕。
在封建社會,女人處於從屬地位,曹公在她的形象塑造上始終圍繞著這個中心,賈元春的畢生就是奉獻,直至犧牲。從她的身上,也折射出無數個封建時代下女性的命運,林黛玉是這樣,賈迎春、賈探春、晴雯等皆為這樣。
賈元春再怎樣優秀,也改變不瞭女性附屬地位的事實,她的人生巔峰隻能像是爆竹一般,在黑暗中閃出一道光,盡情釋放自己一身的能量。至於後來的人生命脈都是無法從本質上改寫的,逃不過黯然離場的悲情結局。
賈元春回傢省親的時間是醜時三刻,有何深層次含義?
這個時刻,意味著賈府開始走向衰亡,並且醜時三刻也暗示瞭具體衰亡的時間。
紅樓夢中的林黛玉人物分析
; 紅樓夢中的林黛玉人物分析
中國歷史源遠流長,其間戰爭此起彼伏,風雲人物層出不窮,局勢跌宕變幻。戰場上的兵戎相見,軍營中的運籌帷幄,外交場合的謀略交鋒,給我們留下瞭大量耳熟能詳的歷史典故。下面是小編精心整理的紅樓夢中的林黛玉人物分析,希望能夠幫到你。
林黛玉,中國古典名著《紅樓夢》的女主角,金陵十二釵之首,西方靈河岸絳珠仙草轉世真身,榮府千金賈敏與巡鹽禦史林如海之女,賈母的外孫女,賈寶玉的姑表妹、戀人、知己,賈府通稱林姑娘。她生得傾城傾國容貌,兼有曠世詩才,是世界文學作品中最富靈氣的經典女性形象。
林黛玉從小聰明清秀,父母對她愛如珍寶。因媽媽早亡,賈母疼愛,接到賈府撫養教育,與賈母、賈寶玉同住。後來又死瞭爸爸,從此常住賈府,養成瞭孤標傲世的品德性格。賈元春省親後,林黛玉入住瀟湘館,在大觀園詩社裡別號瀟湘妃子,作詩直抒性靈。林黛玉與賈寶玉青梅竹馬,由共同的理想志趣和叛逆精神而慢慢發展壯大成愛情。絳珠還淚的神話付與瞭林黛玉誘人的詩人氣質,為寶黛愛情註入瞭奇幻浪漫色彩,並且還定下瞭悲劇基調。林黛玉與薛寶釵在太虛幻境才女榜上並列第一,二人既存在人性上的德才之爭,思想上的忠叛之爭,愛情婚姻上的金木之爭,又因同屬正邪兩賦的稟性而惺惺相惜⓶ 。無奈在封建禮教壓迫下,林黛玉受盡“風刀霜劍嚴相逼”之苦,最後於賈寶玉、薛寶釵大婚之夜淚盡而逝。
人物分析:
林黛玉是一個比賈寶玉更加的多一些悲劇色彩的藝術典型。
她出身在一個已衰微的封建傢庭。
祖上曾封列侯,到她爸爸一代便已不能襲爵,爸爸是科甲出身,官做到巡鹽禦史。
林傢支庶不盛,門庭單薄。
林黛玉沒有兄弟姐妹,媽媽的早逝使她從小失去母愛,並且也使她沒有像一般大傢閨秀那樣,從媽媽那裡受到禮教婦德的熏陶和訓練。
爸爸請瞭傢塾先生教她識字讀書,又因她身體怯弱,課讀也就不甚嚴格。
封建禮教和世俗功利對她的作用與影響有限得很,她保持著純真的天性,愛自己之所愛,憎自己之所憎,我行我素,很少顧及後果得失。
這種性格最不適宜寄人籬下,但是她因父母相繼去世,偏偏不得不依傍外祖母傢生活。
她寄居在聲勢顯赫的榮國府裡,環境的勢利與惡劣,使她自矜自重,警惕戒備;
使她孤高自許,目下無塵;
使她用真率與鋒芒抵禦、抗拒侵害,以保衛自我的純潔,免受輕賤和玷辱。
在這個冷漠的環境中,她遇著熱心、真誠的賈寶玉,在他們第一次見面的瞬間就彼此達到瞭瞭解和默契,他們都在對方的身上發現瞭自己,在本人心靈上照見瞭對方。
他們由青梅竹馬順乎自然地發展壯大成愛情。
林黛玉和賈寶玉的戀愛經歷瞭初戀、熱戀和成熟三個階段。
初戀時的纏綿和牾都還有著孩童的幼稚和單純。
自林黛玉揚州奔喪回來,他們的戀愛進入熱戀時期。
他們愛情的思想原則逐漸明晰和自覺起來。
林黛玉從她孤苦無依的身世與處境和高潔的思想品格出發,執著而強烈地向賈寶玉要求著彼此“知心” “重人”、忠於自我,與“金玉之論”以及封建主義秩序截然劃分界限的古板專一的愛情。
她或喜或怒、變盡法子反復試探賈寶玉的真心,一旦得到賈寶玉的肺腑之言以後,她的情感便趨於平靜,由對賈寶玉的不放心轉而對惡劣環境的深沉的憂慮。
“訴肺腑”是他們戀愛轉入成熟的標志。
林黛玉和賈寶玉的戀愛註定是一個悲劇,這個戀愛在兩個層次上與封建主義有瞭沖突。
一、是它違背瞭“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封建愛情婚姻制度,進而因為戀愛的叛逆思想內核又與整個封建主義相沖突。
二、是林黛玉和賈寶玉不肯丟棄本人的追求。他們代表瞭新興的力量與封建傢庭對峙著,而封建傢庭要維護自己一身的本質利益,又完全不可能允許這種戀愛存在和發展下去,這個沖突毫無一絲一毫的調和餘地。這兩樣沖突的東西,要麼兩人都丟棄,要麼每人隻能拿一個。
這世上的規則,沒有人可以不丟棄一些東西而得來另一些。越是錦衣玉一長大的,越是在要作出選擇的時刻,左右不前。越是從小捧月一樣的被伺候著,越是一點點現實就被打擊的不願思考,不肯相信,逃避。最下下策的選擇。
人們的出生是無法選擇,有著貴賤不一的不公平。
可是,我們所要走的路,面對的困難,以及我們所背負的責任,也由於出生不一而輕重不一。
在帝王將相中,一個小錯誤,一次區區的任性帶來的非常可能是傢族的丟棄,如此的府裡有的最多的就是踩低捧高的人。接著下面要麼像廢物一樣被養著,但至少不會餓死。要麼用剩下的一切把自己變成一顆用的棋子。
這一時刻,當初的不公平,誰又知道是好是壞。
怎麼樣的狀態算是幸福,怎麼樣的活法才算如意,又有誰能說的情道的明的呢。
制造悲劇的不是賈母、元妃或王熙鳳某個或某幾個人,而是在君主立憲制如此的制度下所產生的教條封建主義。
作為外祖母的賈母並非不心疼林黛玉,但她選擇孫兒媳婦終究要慎重考慮全傢族的利益。
林黛玉的羸弱的身體、孤傲的脾性以及自定終身的越軌行為,賈母是不能心愛的,她要給賈寶玉說親,曾托過清虛觀的張道士,後來又留意打量過薛寶琴,這幾個跡象表明她就是沒有選擇林黛玉之義。
她所以一時不能對林黛玉和賈寶玉的戀愛斷然幹預,著重是怕傷害瞭賈寶玉。
賈母是一個絕對利己的享樂主義者,她晚年生活需要的是甜、鬧和團圓,尤其需要賈寶玉伴隨在身邊,賈寶玉的任何不虞都將破壞她晚年的安寧。
隨著賈傢境況的惡化,隨著傢長要把賈寶玉引上封建正路以挽救傢庭頹局的希望日益明確和強烈,傢長便把他們的締結“金玉良緣”的意願一次又一次的暗示出來;同時,一次又一次的剿殺賈寶玉身邊的反抗,並且把壓迫的圈子愈來愈緊縮到賈寶玉和林黛玉身上。
敏感多病的林黛玉掙紮著,一心想得到幸福自由的活法,她曾因自己終身無人依恃而頻頻想念本人的父母,她還曾幻想過薛寶釵母女的同情和庇護,但環境是那樣的虛偽和險惡。
她的幻想破滅瞭,眼淚流盡瞭,終於懷抱純潔的愛和對環境的怨憤永久地離開瞭塵世,實現瞭她的誓言:“質本潔來還潔去,不教污淖陷渠溝。”
紅樓夢中的林黛玉是咱們國傢的夏娃
《紅樓夢》把自己為中國人民所確立的全新的人物譜系合盤推出。總之從情性的角度出發,《紅樓夢》為咱們國傢的新的人性觀確立瞭楷模。
在《紅樓夢》看來,堯、舜、禹、湯、文、武、周、召、孔、孟、董、韓、周、程、張、朱,應運而生,屬傳統認可的大仁譜系;蚩尤、公工、桀紂、始皇、王莽、曹操、恒溫、安祿山、秦檜,應劫而生,屬傳統否定的大惡譜系。但是事實上卻都不值一提,《紅樓夢》以“修治天下,撓亂天下”八字評語,表露瞭自己對這一評價的不屑。而對“在上就不可以成仁人君子,下亦不能為大不吉大惡”、“其聰俊靈秀之氣,則在萬萬人之上;其乖僻邪謬不領人情之態, 又在萬萬人之下”的“情癡情種”、“逸士高人”、“奇優名倡”,例如“前代之許由、陶潛、阮籍、嵇康、劉伶、王謝二族、顧虎頭、陳後主、唐明皇、宋徽宗、劉庭芝、溫飛卿、米南宮、石曼卿、柳耆卿、秦少遊,最近之倪雲林、唐伯虎、祝枝山,再如李龜年、黃幡綽、敬新磨、卓文君、紅拂、薛濤、崔鶯、朝雲之流”,《紅樓夢》則傾註瞭全部的深情。顯然,這不諦是為中國歷史確立瞭全新的人物譜系那麼,誰是這個全新的人物譜系的代表呢?寶玉跟黛玉。
我始終覺得,寶玉是中國文化史上最要緊的人物,他是中國文化史上的亞當。中國文化的亞當比西方文化晚瞭很長久,但是畢竟出現瞭,寶玉就是亞當。他代表瞭咱們國傢的男性意識的第一次的覺醒。
至於林黛玉,我說她是中國文化中的夏娃,是女性中的女性,女人中的女人。《生命中不能承受之輕》中薩賓娜評價托馬斯說:“我喜歡你的緣故是你毫不媚俗。在媚俗的王國裡,你是個魔鬼”,林黛玉同樣如此,她是傳統社會這個“媚俗的王國裡”最叛逆的“魔鬼”。不僅從來不去勸寶玉“去立身揚名”,從來不說功名利祿、武死戰文死諫之類混帳話,而且全部生命就猶如花朵、猶如詩歌,不為傳世,不為功名,隻是生命的本真流露、靈魂的激情燃燒。一次“葬花”、一次“焚稿”(黛玉臨死關心的也隻是本人的“詩本子”,而她用“焚稿”來“斷癡情”,也說明她是將詩與生命等同。美的東西不在,那她也寧肯不在),恰似精神祭禮,體現出她的驚世奇絕,“葬花辭”則是她自己所作的精神挽歌,“花謝花飛飛滿天”,“天盡頭,何處有香丘”,“一朝春盡紅顏老,花落人亡兩不知”,中國歷史上詠嘆鮮花的許多,鮮花盛開的時刻,都去詠嘆,鮮花不盛開的時刻,就詠嘆:哎喲,你那個時候為啥不開得好一點兒啊,是吧?但是,隻有林黛玉才意識到,鮮花的衰落是生命的可貴的一次性的最要緊的昭示,所以她去葬花。
確實,在中國文化的歷史裡沒有人比她更懂得怎樣去呵護生命、呵護美、呵護愛。她對美的敏感,對愛的敏感,對人性的尊嚴的敏感是無以復加的。她在繁華中感受著悲涼,那遺世單獨的風姿,睥睨一切的眼神,足供我們萬世景仰。至於“質本潔?砘菇噯ァ保?則是她以亙古未有的“潔死”對於齷齪不堪的男性世界所給予的驚天一擊。中國文化裡女性意識的最早的蘇醒,是《牡丹亭》裡的杜麗娘,在嫵媚的春天,面對“良辰美景奈何天”、置身“賞心樂事誰傢院”,她突然覺得,哦,生命特別可愛。這是咱們國傢的女性第一次朦朧感覺到本人的身體是屬於本人的,第一次用本人的眼睛看見瞭美。但是畢竟不是名符其實的覺醒。名符其實的覺醒是誰呢?是林黛玉。我們看一看林黛玉的葬花,看一看林黛玉對美的類型極度敏感。我們就知道隻有林黛玉才是中國文化裡真正值得自豪的夏娃。
實際在《紅樓夢》裡林黛玉不是最美的,也不是最有文才的。秦可卿、薛寶琴、晴雯的美都要超過她,詩才她也不是第一,當然是寶釵,你看《紅樓夢》,凡是一到背書的時刻,都是寶釵來背。為啥呢?她有學問啊,像個學者。什麼叫學者?學者就是知道的比別人多的人嘛(笑),但是黛玉最有靈性,是中國文化裡面的第一個女性,這一點寶釵就不如她瞭。寶釵隻是雌性。黛玉是一個非常純粹的名符其實的女性,凡是女性所有的,她皆有,凡是女性所沒有的,她都不要,她的對於美的呵護、對於情感感情的看重,對於生命的珍惜,對於愛的固守,都實在令我們驚艷啊。你看她臨終前所做的是燒詩帕,為啥呢?說明凝結聚集著美與愛的詩對於她來說,實在是比啥都重要啊。
紅樓夢中林黛玉的品德性格特點
林黛玉在整本小說中是個十分重要的角色,她是一個悲劇性的人物,整個人為瞭愛生又為瞭愛死,從前世開始,她就是受瞭神瑛侍者恩惠的絳珠仙草,由於無法回報,而變得憂鬱多情,當然這個多情的對象是僅限於神瑛侍者,也就是之後的賈寶玉的。也許就是由於如此的前世,再加上這一世的身世等原因,使得林黛玉的品德性格特點無比的鮮明。
那麼林黛玉的品德性格特點是什麼呢?first of all,毫無爭議的是林黛玉多愁善感,無論是多麼小的事情,林黛玉都可以引用到本人的身上來,從而變得更加加倍的愁苦和憂鬱。同時在林黛玉小的時刻,由於讀書許多,所以林黛玉的品德性格特點中,又有瞭孤傲這一說法,她目下無塵,不屑於做一些自己不有興趣的事情,因此才往往和大傢有隔閡,而讓她覺得唯一的安慰就是賈寶玉,所以等賈寶玉成親之後,林黛玉最終身亡,這應該說是林黛玉的品德性格特點演變而來的。
林黛玉的品德性格特點中還帶著自卑的一面,這一點從她剛進賈府時就有所顯現,她步步小心,事事謹慎,可還是免不瞭自卑難過的。時候,於是林黛玉用自己超強的面子心來掩飾這一點,在史湘雲笑鬧著說有個戲子和林黛玉有些相似的時刻,她的自卑或者說是面子心又受到瞭刺激,於是在回去之後便和賈寶玉發生瞭爭吵。
林黛玉的品德性格特點促使她逐步走向本人的悲劇結局,其實也就是說這也是早在故事開始時就已經寫好瞭的。
紅樓夢裡的林黛玉和薛寶釵
《紅樓夢》激蕩瞭點點淒涼,流淚而來,流淚而去。黛玉本就該早早結束命運,而不是黛玉你的命弱。隻是,倘若讓你見證瞭賈傢的衰敗,你恐怕就要落淚到虛脫吧!撲蝶的寶釵,你生性活潑,令賈母喜愛,賜與同寶玉的愛情婚姻。臥石之上的你,湘玉。活潑開朗,醉臥花叢,美如畫中,隻可惜與黛玉一般,父母早逝。
林黛玉
想當初,你來時,賈傢富麗堂皇,先人待你親切,傢裡的姐妹也陪你左右。衣帶飄過,孤寂的背影,回眸一望,薛寶寶也來到賈傢,寶玉由於寶釵而又些疏遠瞭你,你又流瞭一夜的淚。想起你曾在樹下葬花,感嘆悲驚的人世。至此回想那日,你的眼淚,輕輕的待在臉上,淚眼朦朧中,你好似已經清楚知道寶玉與寶釵聯姻,心中又氣又憤,你把手娟拿來,又撕又扯,你清楚明白自己已經恨透寶玉。我想,何必要這麼折磨自己?你把珍藏的信全拿出來,一份不落的扔進瞭火盆,隻剩下瞭對他的思念。你斷然,知道在生命的最後一刻瞭卻癡情。我愛黛玉,愛她的斷然。
薛寶釵
蘅蕪苑清冷還猶自蕩漾著,你艷冠群芳,能力超群,被冷香丸芳芳所籠罩的你,心情自然。遙想曾日,你與園中眾姐妹一同吟詩做畫,笑語晏晏,也會討先人的喜愛。自己何嘗不是大觀園中最漂亮最討人心愛的?但,當你成婚之際,當他掀開頭蓋之時,寶玉的驚詫怨恨的眼神一下子對瞭上去,從此後,你便不願直視他的眼睛。留?已留不住!人在心不在,寶玉早想出傢當佛。緊接著他,自已就離開瞭,沒有一點對你的懷念。但你仍堅強著,偶爾在思念。我愛你的堅強。
我愛黛玉的斷然,愛寶釵的堅強,由於她們,我愛紅樓夢。
寫後小記:她們的故事,已成為千古絕唱,在書中,無法挽回的結局,在心中,卻早已變瞭千回,黛玉的下場是遺憾地,寶釵的下場是痛苦的。
紅樓夢薛寶釵和林黛玉的差異在哪
在《紅樓夢》中最可憐的是薛寶釵和林黛玉瞭。薛寶釵這位有口皆碑的好媳婦最終未能拴住寶玉的心,隻得在寶玉出傢後獨守空閨,林黛玉則帶著對愛情的渴望,帶著對寶玉深深的眷念與怨恨,魂飛天國,老瞭也不理解為啥呢寶玉不來娶她。
既然她們倆的命運如此相似,那麼,撇開世俗的偏見,對她們的品德性格做一些比較。
薛寶釵入住賈府較林黛玉晚,而且林黛玉還有身為賈母外孫女這一層關系,親疏程度,勿庸贅言。但這薛寶釵入住賈府後,賈府上下逐漸發現(或者說更加明顯)寶釵的平易近人與溫和忍讓,黛玉則是性情乖戾,難以侍候,賈母甚至將她和寶玉同看成是小冤傢。黛玉對寶釵是頗有妒意的,主要原因是寶釵有一個芳齡永繼的金項圈配那仙壽恒昌的通靈寶玉,而且寶釵甚得賈府的誇贊。
盡管黛玉逐漸明晰寶玉對她是一往情深,然而她畢竟不如寶玉見慣名利場,看盡人間的世情百態,因此她無法理解寶玉的那句你死瞭,我當和尚的誓言,反而甚為著惱。黛玉對寶玉的愛情是執著,顯露而又堅貞的,王熙鳳甚至逗笑她是未來的賈傢媳婦,她與賈寶玉的愛情由此看來是路人皆知的瞭。但她仍不放心,在未得到最高統治者──史太君的肯定前她是根本不會放心的。她不容許賈寶玉對其他女子有任何好感,而且將信將疑地猜忌著各種傳說。先有寶釵與寶玉的金玉之說,後有湘雲與寶玉的麟玉之配,這幾個傳說無時無刻不擾得她心煩意亂,無法處便拿寶玉出氣。盡管她希望寶玉能不介意這幾個傳說看來其實也就是說最介意的是她自己。黛玉在初進賈府時曾立誓要精細與謹慎,不被他人取笑,而她采取的方式則是先取笑別人或者過分自衛,史湘雲吐字不清晰,她就笑其將來嫁個愛哥哥,可是當史湘雲笑言她與一戲子相像時,她就受不瞭瞭,在她內心最深處的自悲心理不容許每個人拿她開玩笑的,就這樣,她帶著自悲與自衛的包袱越滑越遠。
黛玉平生隻有兩個心思,一個是寶玉,一個是作詩。黛玉和寶釵因受過良好的封建教育,文章韜略皆顯奇才,其二人互在伯仲之間。而她們在對待女子學文的態度上卻有很大的分歧。黛玉一心想的是爭名奪勝,每次作詩應對必是全力以赴,可以看得出,賈妃省親時黛玉因題目太少難以盡興發揮是多麼的不甘心,而在菊花賦中以《詠菊》、《問菊》、《菊夢》獨占魁首時又是多麼的舒暢。寶釵則認為女子無才便德,有瞭這種思想,不管吟詩作賦她也就隻是聊以應景瞭。所以,黛玉對待女子學文的態度與作風較寶釵要積極的多。這反映在她對香菱不厭其煩的教導,帶領香菱去結實王摩詰、李青蓮等一代名傢,更反映在她之後的重建桃花社,可以說在學問上林黛玉是花費瞭一生的心血,而這又是封建所不容許的,他們不需要一個會舞文五弄墨的人來作他們的媳婦。從這一點上看,寶玉和黛玉好像算得上是徹底的反叛者,隻可惜他們的終身大事還是要賈母的定奪,總之,他們與封建存在一種依存關系,如此一來,他二人就變得太不識實務瞭,既對封建有所希求又不肯老實聽話。
那麼,薛寶釵又是怎樣贏得賈府的嘉許,最終做瞭賈傢媳婦的?在見識瞭通靈寶玉之後,寶釵就已經清楚明白本人的終生歸宿之所在,但她並未形之於色,而是紿終做著恰如其的隱忍。平心而論,薛寶釵確實更符合賈母等人的要求,溫厚、賢惠而又識大致。從她的身上,也不光看見瞭她作為封建女子的閨房形象,更看見瞭她作為一名曠世才女的不朽豐貌。從規勸黛玉讀正經書,別移瞭性情到苦勸其兄薛蟠不要胡作非為至協理榮國府,將大觀園讓與下人勞作,以節省開支,讓我們領略到薛寶釵的確是一個頗有見地的姑娘。
一般而講,寶黛二人通常被理解為反叛的典型。事實上,寶釵也曾寫過這樣一首詩以諷當朝:
桂靄桐陰坐舉觴,長安涎口盼重陽,
眼前道路無經緯,皮裡春秋空黑黃。
嘲弄瞭官員昏暗無道,不知滿足。盡管如此,我們好像還沒見她說過其他偏激的話,她深知本人的力量不足以給這個世界致命一擊,所以在反抗與忍受間找到一個適合的中介點,
較之寶黛,她是否更聰明些?
紅樓夢中第25回講的什麼
第二十五回
魘魔法叔嫂逢五鬼通靈玉蒙蔽遇雙真
話說紅玉心神恍惚,情思纏綿,忽朦朧睡去,遇到賈蕓要拉她,卻回身一跑,被門檻子絆瞭一跤,唬醒過來,方知是夢。因此翻來覆去,一夜無眠。至次日天明,方才起來,就有多少個丫頭來會她去打掃房子地面,提洗臉水。這紅玉也不梳洗,向鏡中胡亂挽瞭一挽頭發,洗瞭洗手,腰內束瞭一條汗巾子,便來掃地。誰知寶玉昨兒見瞭紅玉,也就留瞭心。若要直點名喚她來使用,一則怕襲人等寒心;二則又不知紅玉是何等行為,若好還罷瞭,若不好起來,那時倒不好退送的。因此心下悶悶的,早起來也不梳洗,隻坐著出神。一時下瞭窗子,隔著紗屜子,向外看得真切,隻見好幾個丫頭在那裡掃地,都擦胭抹粉,簪花插柳的,獨不見昨兒那一個。寶玉便靸瞭鞋,晃出瞭房門,隻裝著看花兒,這裡瞧瞧,那裡望望。一抬頭,隻見西南角上遊廊底下欄桿外,似有一個人在那裡倚著,卻恨面前有一株海棠花遮著,看不真切。隻得又轉瞭一步,仔細一看,可不是昨兒那個丫頭在那裡出神?待要迎上去,又不好去的。正想著,忽見碧痕來催他洗臉,隻得進去瞭。不在話下。
卻說紅玉正自出神,忽見襲人招手叫她,隻得走來。襲人道:"你到林姑娘那裡去,把他們的借來使使,我們此處的還沒有收拾瞭來呢。"紅玉答應瞭,便往瀟湘館去。正走上翠煙橋,抬頭一望,隻見山坡上高處都是攔著幃幙,方想起今兒有匠人在裡頭種樹。因轉身一望,隻見那邊遠遠的一簇人在那裡掘土,賈蕓正坐在那山子石上。紅玉待要過去,又不敢過去,隻得悶悶的向瀟湘館取瞭噴壺回來,無精打彩自向房內倒著去。眾人隻說她一時身上不爽快,都不理論。
展眼過瞭一日,原來次日就是王子騰夫人的壽誕。那裡原打發人來請賈母、王夫人的,王夫人見賈母不去,自己也便不去瞭。倒是薛姨媽同鳳姐兒並賈傢幾個姊妹、寶釵、寶玉一齊都去瞭,至晚方回。
且說王夫人見賈環下瞭學,便命他來抄個<<金剛咒>>唪誦唪誦。那賈環正在王夫人炕上坐瞭,命人點上燈,拿腔作勢的抄寫。一時又叫彩雲倒杯茶來,一時又叫玉釧兒來剪剪蠟花,一時又叫金釧兒擋瞭燈影。眾丫鬟們素日厭惡他,都不答理。隻有彩霞還和他合得來,倒瞭一鐘茶來遞與他。見王夫人和人說話,便便愉愉的向賈環說道:"你安些分罷,何苦討這個厭呢!"賈環道:"我也知道瞭,你別哄我。如今你和寶玉好,把我不答理,我也看出來瞭。"彩霞咬著嘴唇,向賈環頭上戳瞭一指頭,說道:"沒良心的!才是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
兩人正說著,隻見鳳姐來瞭,拜見過王夫人。王夫人便一長一短的問她,今兒是那位堂客在那裡,戲文怎樣,酒席好歹等語。說瞭不多幾句話,寶玉也來瞭,進門見瞭王夫人,不過規規矩矩說瞭幾句話,便命人除去抹額,脫瞭袍服,拉瞭靴子,便一頭滾在王夫人懷裡。王夫人便用手滿身滿臉摩挲撫弄他,寶玉也搬著王夫人的脖子說長道短的。王夫人道:"我的兒,你又吃多瞭酒,臉上滾熱。你還隻是揉搓,一會鬧上酒來。還不在那裡靜靜的倒一會子呢。"說著,便叫人拿個枕頭來。寶玉聽瞭便下來,在王夫人身後倒下,又叫彩霞來替她拍著。寶玉便和彩霞說笑,隻見彩霞淡淡的,不大答理,兩眼睛隻向賈環處看。寶玉便拉他的手笑道:"好姐姐,你也理我理兒呢。",彩霞奪瞭手道:"再鬧,我就嚷瞭。"
二人正鬧著,原來賈環聽得見,素日原恨寶玉,如今又見他和彩霞鬧,心中越發按不下這口毒氣。雖不敢明言,卻每每暗中算計,隻是不得下手,今兒相離甚近,便要用蠟燈裡的滾油燙瞎他一大。因而故意裝作失手,把那一盞油汪汪的蠟燈向寶玉臉上隻一推。隻聽寶玉"噯喲"瞭一聲,滿屋人都唬瞭一跳。連忙將地下的戳燈挪過來,又將裡外間屋的燈拿瞭三四盞看時,隻見寶玉滿臉滿頭都是蠟油。王夫人又急又氣,一面命人來替寶玉擦洗,一面又罵賈環。鳳姐三步兩步跑上炕去,給替寶玉收拾著,一面笑道:"老三還是這麼慌腳雞似的,我說你上不得高臺盤。趙姨娘時常也該教導教導他。"才是一句話提醒瞭王夫人,王夫人便不罵賈環,便叫過趙姨娘來罵道:"養出這樣不知道理下流黑心種子來,也無論管!幾番幾次我一個也不理論,你們得瞭意瞭,這不越發上來瞭!"
那趙姨娘素日固然也常懷嫉妒之心,不忿鳳姐、寶玉兩個,也不敢露出來;如今賈環又生瞭事,受這場惡氣,不僅吞聲承受,而且還要替寶玉來收拾。隻見寶玉左邊臉上燙瞭一溜燎泡,幸而眼睛竟沒動。王夫人看瞭,又是心疼,又怕明日賈母問如何回答,急得又把趙姨娘數落一頓。緊接著又安慰瞭寶玉一回,又命取敗毒消腫藥來敷上。寶玉道:"有些疼,還不妨事。明兒老太太問,就論是我自己燙的罷瞭。"鳳姐笑道:"便說自己燙的,也要罵人為啥不小心看著,叫你燙瞭。橫豎有一場氣生的,到明兒憑你怎麼說去罷。"王夫人命人好生送瞭寶玉回房去後,襲人等見瞭都慌得瞭不得。
林黛玉見寶玉出瞭一天門,就覺悶悶的,沒個可說話的人。至晚,正打發人來問瞭兩三遍回來沒有,這遍方才說回來,偏生又燙瞭臉。林黛玉便趕著來瞧,隻見寶玉正拿鏡子照呢,左邊臉上滿滿的敷著一臉藥。黛玉隻當燙得十分利害,忙上來問:"怎麼燙瞭?",要瞧瞧。寶玉見她來瞭,忙把臉遮著,搖手不肯叫她看。――知道她的癖性喜潔,見不得這幾個東西。林黛玉自己也知道有這件癖性,知道寶玉的心內怕她嫌臟,因笑道:"我瞧瞧燙瞭哪裡瞭,有什麼遮著藏著的!"一面說,一面就湊上來,強搬著脖子瞧瞭一瞧,問他疼得怎麼樣。寶玉道:"也不很疼,養一兩日就好瞭。"黛玉坐瞭一回,悶悶的回房去瞭。一宿無話。次日,寶玉見瞭賈母,固然自己承認是自己燙的,不與別人相幹,免不得賈母又把跟從的人罵一頓。
過瞭一日,就有寶玉寄名的幹娘馬道婆進榮國府來請安。見瞭寶玉,唬一大跳,問起原由,說是燙的,便點頭嘆息一回,又向寶玉臉上用指頭畫瞭幾畫,又口內嘟嘟囔囔的又持誦瞭一回,就論道:"管保你好瞭,這不過是一時飛災。"又向賈母道:"祖宗老菩薩哪裡知道,那經典佛法上說得利害,大凡那王公卿相人傢的子弟,隻畢生長下來,暗中就有很多促狹鬼跟著他,得空便擰他一下,掐他一下,或吃飯時打下他的飯碗來,或走著推他一跤,所以常常的那大傢子孫多有長不大的。"賈母聽如此說,便趕著問道:"這有什麼佛法解釋沒有呢?"馬道婆道:"這個容易,隻是替他多作些因果善事也就罷瞭。再那經上還說,西方有位大光明普照菩薩,專管照耀陰暗邪祟,若有那善男子、善女子虔心供奉者,可以永佑兒孫康寧安靜,再無驚恐邪祟撞客之災。"賈母道:"倒不知怎麼供奉這位菩薩呢?"馬道婆道:"也不值什麼,不過除香燭供養之外,一天多添幾斤香油,點在大海燈裡。這海燈就是菩薩現身法像,晝夜是不敢熄的。"賈母道:"一天一夜也得多少油?清楚明白告知我,我也好做這件功德的。"馬道婆聽如此說,便笑道:"這也不拘,隨施主們心願舍罷瞭。像我們廟裡,就有好幾處的王妃誥命供奉:南安郡王太妃,她許的多,願心大,一天是四十八斤油,一斤燈草,那海燈也隻比缸略小些;錦田侯的誥命次一等,一天不過二十四斤油;再還有幾傢也有五斤的,三斤的,一斤的,都不拘數。那小傢子舍不起這幾個,就是四兩半斤,也少不得替他點。"賈母聽瞭,點頭思忖。馬道婆又道:"還有一件,若是為父母尊親長上點,多舍些不妨;像先人如今為寶玉,若舍多瞭倒不好,還怕哥兒禁不起,倒折瞭福。也不當傢。要舍,大則七斤,小則五斤,也就是瞭。"賈母說:"既這樣說,你就一日五斤合準瞭,每月打躉來關瞭去。"馬道婆念瞭一聲"阿彌陀佛,慈悲大菩薩"。賈母又命人來吩咐道:"以後大凡寶玉出門的日子,拿幾串錢交給他小子們帶著,遇到僧道窮苦之人好施舍。"
說畢,那馬道婆又閑話瞭一回,便又往各院各房問安,閑逛瞭一回。一時來至趙姨娘房內,二人見過,趙姨娘命小丫頭倒瞭茶來與她吃。馬道婆因見炕上堆著些零碎綢緞灣角,趙姨娘正粘鞋呢。馬道婆道:"可是我正沒有鞋自尊。趙奶奶,你有零碎緞子,不拘什麼顏色,弄一雙給我。"趙姨娘聽說,嘆口氣道:"你瞧瞧那裡頭,還有哪一塊是成樣的?成瞭樣的東西,也不到我手裡來!有的沒的都在這裡,你不嫌,就挑兩塊子去。"那馬道婆見說,果真便挑瞭兩塊袖起來。
趙姨娘問道:"前日我送瞭五百錢去藥王跟前上供,你可收瞭沒有?"馬道婆道:"早已替你上瞭供瞭。"趙姨娘嘆口氣道:"阿彌陀佛!我手裡但凡從容些,也時常的上個供,隻是心有餘力量不足。"馬道婆道:"你隻管放心,將來熬的環哥兒大瞭,得個一官半職,那時你要做多大的功德不能?"趙姨娘聽瞭,鼻子裡笑瞭一聲,道:"罷,罷,再別說起。如今就是個樣兒,我們娘兒們跟得上哪一個!也不是有瞭寶玉,竟是得瞭活龍。他還是小孩子傢,長得得人意兒,大人偏疼他些也還罷瞭;我隻不服這個主兒。"一面說,一面伸出兩個指頭兒來。馬道婆會意,便問道:"可是璉二奶奶?"趙姨娘唬得忙搖手兒,走到門前,掀簾子向外看看無人,方進來向馬道婆愉愉的說道:"瞭不得,瞭不得!提起這個主兒,這一分傢私要不教她搬送瞭娘傢去,我就不是個人!"
馬道婆道:"我還用你說,莫非都看不出來。也虧你們心裡也不理論,隻憑她去。倒也妙。"趙姨娘道:"我的娘,不憑她去,莫非誰還敢把她怎麼樣?"馬道婆聽說,鼻子裡一笑,半晌說道:"不是我說句造孽的話,你們沒有本事也難怪。明不敢怎麼樣,暗裡也就算計瞭,還等到這時候!"趙姨娘聞聽這話裡有道理,心裡暗暗的歡喜,便問道:"怎麼暗裡算計?我倒有這心,不過沒如此的能幹人。你若教給我這法子,我大大的謝你。"馬道婆聽說這話打攏瞭一處,她便又故意說道:"阿彌陀佛!你快休來問我,我哪裡知道這幾個事。罪過罪過!"趙姨娘道:"又來瞭,你是最肯濟困扶危的人,莫非就眼睜睜的看人傢來擺佈死瞭我們娘兒兩個不成?還是怕我不謝你?"馬道婆聽說如此,便笑道:"若說我不忍叫你娘兒們受人委曲還猶可,若說'謝'的這個字,可是你錯打瞭法碼瞭。就便是我希圖你的謝,靠你有些哪些東西能打動我?"趙姨娘聽這話口氣松瞭些,便說道:"你這麼個清楚明白人,怎麼也胡塗起來瞭。你若果然法子靈驗,把他兩個絕瞭,明日這傢私不怕不是我環兒的。那時你要什麼不得?"馬道婆聽說,低瞭頭,半晌說道:"那時候事情妥當瞭,又無憑據,你還理我呢!"趙姨娘道:"這又何難!如今我雖手裡沒什麼,也零碎攢瞭幾兩梯己,還有幾件衣服、簪子,你先拿瞭去。下剩的,我寫個欠銀子文契給你,你要什麼保人也有,到那時我照數給你。"馬道婆道:"果然這樣?"趙姨娘道:"這怎樣還撒得謊!"說著,便叫過一個心腹婆子來,耳根底下嘁嘁喳喳說瞭幾句話。那婆子出去瞭,一時回來,果然寫瞭個五百兩的欠契來。趙姨娘便印瞭手模,走到櫥櫃裡將梯己拿瞭出來,與馬道婆看看,道:"這個你先拿瞭去做香燭供奉使費,可好還是不好?"馬道婆看看白花花的一堆銀子,又有欠契,並不顧青紅皂白,滿口裡應著,伸手先去接瞭銀子掖起來,緊接著收瞭欠契。又向褲腰裡掏瞭半晌,掏出十個紙鉸的青臉白發的鬼來,並兩個紙人,遞與趙姨娘。又愉愉道:"把他兩個的年庚八字寫在這兩個紙人身上,一並五個鬼都掖在他們各人的床上就完瞭。我隻在傢中作法,自有效驗。千萬小心,不要害怕!"正才說著,隻見王夫人的丫鬟進來找道:"奶奶可在這裡,太太等你呢。"二人方散瞭,不在話下。
卻說黛玉因見寶玉最近燙瞭臉,總不出門,倒時常在一處說說話兒。這日飯,後看瞭二三篇書,自覺無趣,便同紫鵑、雪雁做瞭一回針線,更覺煩悶。便倚著房門出瞭一回神,信步出來,看階下新迸出的稚筍,不覺出瞭院門。一望園中,四顧無人,惟見花光柳影,鳥語溪聲。林黛玉信步便往怡紅院中來,隻見幾個丫頭舀水,都在回廊上圍著看畫眉洗澡呢。聽見房內有笑聲,林黛玉便入房中看時,原來是李宮裁、鳳姐、寶釵都在這裡呢,一見她進來,都笑道:"這不又來瞭一個!"林黛玉笑道:"今兒齊全,倒像誰下帖子請來的。"鳳姐道:"前兒我打發人送瞭兩瓶茶葉去,你往哪去瞭?"林黛玉笑道:"可是呢,我倒忘瞭,多謝多謝!"鳳姐兒又道:"你嘗瞭可還好還是不好?"沒有說完,寶玉便道:"論理可倒罷瞭,隻是我說不大甚好,也不知別人嘗著怎麼樣,味倒輕,隻是顏色不很好。"鳳姐道:"那是暹羅進貢來的。我嘗著也沒什麼趣兒,還不如我每日吃的呢。"黛玉道:"我吃著好。"寶玉道:"你果然吃著好,把我這個也拿瞭去罷。"鳳姐道:"你真愛吃,我那裡還有呢。"林黛玉道:"果真的?我就打發丫頭取去瞭。"鳳姐道:"不用取去,我叫人送來就是瞭。我明兒還有一件事求你,一同打發人送來。"
林黛玉聽瞭笑道:"你們聽聽,這是吃瞭他們傢一點子茶葉,就來使喚我來瞭。"鳳姐笑道:"我倒求你,你倒說這幾個閑話。你既吃瞭我們傢的茶,怎麼還不給我們傢作媳婦?"眾人聽瞭,都一齊笑起來。黛玉便紅瞭臉,一聲兒也不言語,回頭過去瞭。李宮裁笑向寶釵道:"真真我們二嬸子的詼諧是好的。"林黛玉含羞笑道:"什麼詼諧,不過是貧嘴賤舌討人厭惡罷瞭!"說著便啐瞭一口。鳳姐笑道:"你別作夢!給我們傢做瞭媳婦,你想想-"便指寶玉道:"你瞧,人物兒門第配不上,還根基配不上?模樣兒配不上,是傢私配不上?哪一點還玷辱瞭誰呢?"
林黛玉抬身就走。寶釵便叫道:"顰兒急瞭,還不回來坐著!走瞭倒沒意思。"說著便站起來,拉住。隻見趙姨娘和周姨娘二個人進來瞧寶玉。李宮裁、寶釵、寶玉等都讓她兩個坐。獨鳳姐隻和黛玉說笑,正眼也不看她們。寶釵方欲說話時,隻見王夫人房內的丫頭來說:"舅太太來瞭,請奶奶、姑娘們出去呢。"李宮裁聽瞭,忙叫著鳳姐等要走。趙、周兩個也忙辭瞭寶玉出去。寶玉道:"俺也不能出去,你們好歹別叫舅母進來。"又道:"林妹妹,你先站一站,我和你說一句話。"鳳姐聽瞭,回頭向黛玉笑道:"有人叫你說話呢。"說著便把林黛玉往裡一推,和李紈一同去瞭。
這裡寶玉拉著黛玉的袖子,隻是嘻嘻的笑,心裡有話,隻是口裡說不出來。此時,林黛玉隻是禁不住把臉紅漲起來瞭,掙著要走。寶玉忽然"噯喲"瞭一聲,說:"好頭疼!"林黛玉道:"該,阿彌陀佛!"隻見寶玉大叫一聲:"我要死!"將身一縱,離地跳有三四尺高,嘴裡亂嚷亂叫,說起胡話來瞭。林黛玉並丫頭們都唬慌瞭,忙去報知賈母、王夫人等。此時,王子騰的夫人也在這裡,都一齊來時,寶玉越發拿刀弄杖,尋死覓活的。賈母、王夫人見瞭,唬得抖衣亂顫,且"兒"一聲"肉"一聲放聲慟哭起來。於是驚動眾人,連賈赦、邢夫人、賈珍、賈政、賈璉、賈蓉、賈蕓、賈萍、薛姨媽、薛蟠並中一幹傢人、上上下下內內外外眾媳婦丫頭等,都來園內看視,登時亂麻一般。正都沒個主見,隻見鳳姐手持一把明晃晃鋼刀砍進園來,見雞殺雞,見狗殺狗,見人就要殺人。眾人越發慌瞭。周瑞媳婦忙帶著幾個有力量的膽壯的婆娘上去抱住,奪下刀來,抬回房去。平兒、豐兒等哭得淚天淚地。賈政等心中也有些煩難,顧瞭這裡,丟不下那裡。
別人慌張自不必講,獨有薛蟠更比諸人忙到十分去:又恐薛姨媽被人擠倒,又恐薛寶釵被人瞧見,又恐香菱被人臊皮,――知道賈珍等是在女人身上做功夫的,因此忙得不堪。忽一眼瞥見瞭林黛玉風流婉轉,已酥倒在那裡。
當下眾人七言八語,有的說請端公送祟的,有的說請巫婆跳神的,有的又薦玉皇閣的張真人,種種喧騰不一。也曾百般醫治祈禱,問卜求神,總無效驗。堪堪日落。王子騰的夫人告辭去後,次日王子騰也來瞧問。接著小史侯傢、邢夫人兄弟輩並各親戚眷屬都來瞧看,也有送符水的,也有薦僧道的,也都不見效。他叔嫂二人愈發胡塗,不省人事,睡在床上,全身火炭一般,口內無般不說。到夜間,那些婆娘、媳婦、丫頭們都不敢上前。因此把他二人都抬到王夫人的上房內,夜間派瞭賈蕓等帶著小廝們挨次輪班看守。賈母、王夫人、邢夫人、薛姨媽等寸地不離,隻圍著幹哭。
此時賈赦、賈政又恐哭壞瞭賈母,日夜熬油費火,鬧得人口不安,也都沒有主意。賈赦還各處去尋僧覓道。賈政見都不靈效,著實懊惱,因阻賈赦道:"兒女之數,皆由天命,非人力可強者。他二人之病出於不意,百般醫治不效,想天意該當如此,也隻好由他們去罷。"賈赦也不理此話,仍為百般忙亂,那裡見些效驗。看看三日光陰,那鳳姐和寶玉躺在床上,越發連氣都將沒瞭。合傢人口無不驚慌,都說沒瞭指望,忙著將他二人的後世衣履都治備下瞭。賈母、王夫人、賈璉、平兒、襲人這些人更比諸人哭得忘餐廢寢,覓死尋活。趙姨娘、賈環等自是稱願。
到瞭第四日早晨,賈母等正圍著他兩個哭時,隻見寶玉睜開眼說道:"從今以後,我可不在你傢瞭!快些收拾打發我走罷。"賈母聽瞭這話,如同摘去心肝一般。趙姨娘在旁勸道:"老太太也不用過於悲痛瞭,哥兒已是不中用瞭,不如把哥兒的衣服穿好,讓他早些回去罷,也免些苦;隻管放不下他,這口氣不斷,他在那世裡也受罪不安生。"這幾個話沒說完,被賈母照臉啐瞭一口唾沫,罵道:"爛瞭舌頭的混帳妻子,誰叫你來多嘴多舌的!你怎麼知道他在那世裡受罪不安生?怎麼見得不中用瞭?你願他死瞭,有哪些好處?你別做夢!他死瞭,我隻和你們要命。素日都是你們調唆著逼他寫字念書,把膽子唬破瞭,見瞭他老子不像個避貓鼠兒?都不是你們這起淫婦調唆的!這會子逼死瞭,你們遂瞭心瞭,我饒哪一個!"一面罵,一面哭。賈政在旁聽見這幾個話,心裡越發難過,便喝退趙姨娘,自己上來委婉解勸。一時又有人來回說:"兩口棺槨都做齊瞭,請老爺出去看。"賈母聽瞭,如火上澆油一般,便罵道:"是誰做瞭棺材?"一疊連聲隻叫把做棺材的拉來打死。
正鬧得天翻地覆,沒個開交,隻聞得隱隱的木魚聲響,念瞭一句:"南無解冤孽菩薩。"又聽說道:"有那人口不安,住宅顛傾,或逢兇險,或中邪祟者,我們善能醫治。"賈母、王夫人等聽見這幾個話,哪裡還耐得住,便命人去快請進來。賈政雖不自在,奈賈母之言怎樣違拗;又想如此深宅,何得聽的如此真切,心中亦是希罕,便命人請瞭進來。眾人舉目看時,原來是一個癩頭和尚與一個跛足道人。隻見那和尚是怎生模樣:
鼻如懸膽兩眉長,目似明星蓄寶光,破衲芒鞋無住跡,醃臢更有滿頭瘡。
看那道人又是怎生模樣:
一足高來一足低,全身帶水又拖泥。相逢若問傢何處,卻在蓬萊弱水西。
賈政問道:"你道友二人在哪廟焚修?"那僧笑道:"長官不須多言。因聞得尊府人口不利,故特來醫治。"賈政道:"倒有二個人中邪,不知二位有何符水?"那道人笑道:"你傢現放著希世奇珍,怎樣倒還問我們要符水?"賈政聽這話有意思,心中便動瞭,因說道:"小兒落草時雖帶瞭一塊寶玉下來,上面說能除邪祟,誰知竟不靈驗。"那僧笑道:"長官,你哪裡知道那物的巧妙使用。隻因它如今被聲色貨利所迷,故此不靈驗瞭。你今且取它出來,待我們持頌持頌,隻怕就好瞭。"
賈政聽說,便向寶玉項上取下那玉來遞與他二人。那和尚接瞭過來,擎在掌上,長嘆一聲道:"青埂峰一別,展眼已過十三載矣!人世光陰,如此迅速,塵緣滿日,若似彈指!可羨你那個時候的那段好處:
天不拘兮地不羈,心頭無喜亦無悲;卻因鍛煉通靈後,便向人間覓是非。
可嘆你今日這番經歷:
粉漬脂痕污寶光,綺櫳晝夜困鴛鴦。沉酣一夢終須醒,冤孽償清好散場!
念畢,又摩弄一回,說瞭些瘋話,遞與賈政道:"此物已靈,不可褻瀆,懸於臥室上檻。將他二人安在一屋之內,除親身妻母外,不可使陰人沖犯。三十三日之後,包管身安病退,復舊如初。"說著回頭便走瞭。賈政趕著還說,讓他二人坐瞭吃茶,要送謝禮,他二人早已出去瞭。賈母等還隻管著人去趕,什麼地方有個蹤影。少不得依言將他二人就安在王夫人臥室之內,將玉懸在門上。王夫人親身守著,不許別個人進來。
至晚間,他二人竟漸漸的醒來,說腹中饑餓。賈母、王夫人如得瞭珍寶一般,旋熬瞭米湯來與他二人吃瞭,精神漸長,邪祟稍退,一傢子才把心放下來。李宮裁並賈府三艷、薛寶釵、林黛玉、平兒、襲人等在外間聽信息。聞得吃瞭米湯,省瞭人事,別人未開口,林黛玉先就念瞭一聲"阿彌陀佛"。薛寶釵便回頭看瞭她半日"嗤"的一聲笑。眾人都不會意,惜春問道:"寶姐姐,好好的笑什麼?"寶釵笑道:"我笑如來佛比人還忙:又要講經說法,又要普渡眾生,這如今寶玉、鳳姐姐病瞭,又燒香還願,賜福消災;今兒才好些,又要管林姑娘的姻緣瞭。你說忙得可笑不可笑?"黛玉不覺紅瞭臉,啐瞭一口道:"你們這起人不是好人,不知怎麼死!再不跟著好人學,隻跟著那些貧嘴爛舌的學。"一面說,一面摔簾子出去瞭。不知端詳,且聽下回分解。